按照当地习俗,我们一进门就被灌了三大碗白酒,然后于顺的老婆才肯让我们入席,全是山珍野味,累了一天,谁也顾不上客套了,大家一同风卷残云,吃得昏天暗地,苗家的酒烈,酒劲一上来实在扛不住,记得我是第一个倒下的,最后怎么进的屋都忘了。
第二天一醒来,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刚一睁眼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女人的笑声,然后是胡子粗矿的大笑:“怎么样?羡慕吧?胡爷我的传奇经历还多了去了,刚才那些都是九牛一毛,不过刚才讲的都是免费的,要是还想听,爷可就要收费了,听一个故事,让爷亲一个,怎么样?”随即那些女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紧接着就听独眼张道:“兄弟,这儿可是苗寨,你小子小心人家姑娘给你下蛊,这辈子可就栽在女人手里了。”
我挣扎着起来,浑身那个酸,呲牙咧嘴了半天才从床上爬下来,洗了把脸,阿秋进来给我送吃的来了。我一边吃一边问她:“休息好没有?今天能不能进山?”
阿秋道:“我身体没事,但是于顺和老脸说,我们暂时还进不了山。”
“什么意思?”
“于顺说,想进老爷山,必须有猎户当向导,可是现在全寨子的猎户都进山打猎了,说是为了春荒做准备,所以我们必须等猎户们回来才能进山。”
我点了点头:“要多少时间?”
阿秋摇头:“这个可说不好,不过这样也好,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寨子里多逗留几天。”说着,突然靠了过来,低声问:“小关爷,我们发现这个巴南寨,不简单。”
我回忆了一下昨晚见到寨子的情景,可惜当时太累,之后又被灌了烈酒,实在对这个寨子没什么细节上的发现。
阿秋见我没出声,就道:“今早一起来,我就跟独眼张去寨子里转了转,这个寨子与世隔绝,但是寨子里的路,竟然全部都是石头铺成的,而且四通八达,这不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特征。还有,寨子里的路错综复杂,就跟迷宫一样,这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
我点了点头:“那你没跟于顺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秋道:“打听了,他说在他爷爷还年轻的时候,寨子并不是这样的,没有石板路,高脚楼东一户西一户的也并不复杂,可是后来来了一群当兵的,在寨子里驻扎了一段时间,就是那些当兵的帮寨子规划的街道,修的石板路,于顺听他爷爷说,那群当兵的长官,姓元,叫元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