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许斌周围看一眼,干笑一声,忽然想起来这是什么场合,连忙住口,“要是以前黄老板有差遣,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过现在我在给强哥当小弟,怎么也得讲义气,这个,还是,那什么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黄文斌说,“不是让你出卖刘总。你知道刘总的堂妹刘香蝶吧?”
“这个当然知道。”许斌说,“强哥经常提起。”刘自强每次都把刘香蝶骂得非常难听,说刘香蝶干嘛不肯把公司交给刘自强来管理,居然拿去便宜了黄文斌,要不是自己父亲,刘香蝶做个屁生意。每次许斌都跟着骂,骂得越狠,刘自强越高兴。
“现在听说他们堂兄妹关系不好,都是一家人,现在刘省死了,怎么也要解开心结啊。”黄文斌说,“改善关系那是要两边一起努力的,剃头担子一边热可不行。你只要告诉我刘总那边对小蝶怎么看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说,不用担心泄露机密。”
“这样啊。”许斌有些心动。
“这对于小蝶来说很重要。”黄文斌说,“谁都想家庭和睦,特别是刘省这棵参天大树去了,刘家更应该团结起来。”他随手摸出一张支票来,塞到许斌的口袋里,“绝对不会叫许兄弟为难,我也不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要是许兄弟觉得有什么不对,立即可以停止。这事只要办成了,还有重谢。”
许斌眼睛很尖,刚才那么一晃眼的功夫,已经看清楚那张支票的金额是十万块。他平时得做一两个月才有这么多钱,那可不是普通的上下班,而是要拼酒打人陪笑挨打挨骂什么都要做的,现在可以轻轻松松的拿到手,又不是要冒风险出卖大哥,有什么不肯干的?这还只是首期,以后还有重谢,那不得好几十万啊。
“强哥和刘香蝶小姐是血亲堂兄妹,帮他们和好,也是功德一件。”许斌说。
这就行了,只要收了第一笔钱,就会越陷越深,想着只说些无关紧要的,慢慢就会被套出其他话来,终于有一天说了不该说的话,可那时候想要回头已经太晚了,收了黄文斌这么多钱,你说没出卖过机密,谁信啊。不想被三刀六洞扔下海,就乖乖的把机密说出来,黄文斌还可以保着。
“现在刘总是怎么样个太爱都?”黄文斌问。
“现在啊,刘总他,还是有些心结。”许斌吞吞吐吐的说,“强哥一直觉得,刘家的生意应该由他统一管理,刘小姐一直不肯,强哥难免有些看法。我不是说刘小姐不对,好好经营出来的生意,凭什么交给别人是不是。当然强哥也没错,这个力分则弱,要是能够一起做,公司规模大了,赚钱才更容易……”
“刘总对我是怎么个看法?”黄文斌图穷匕见。
“额……”许斌的脸比苦瓜还苦。
“他当然也不待见我是不是。”黄文斌说出的其实是自己的观察结论。
但是许斌当然以为黄文斌已经知道了很多,刘自强的态度又不是什么秘密。况且这事和刘自强对刘香蝶的态度有巨大关联,都收了人家这么大笔钱了,那就说说吧。“其实强哥也没说什么,就是他觉得还是应该一家人一起做生意,刘小姐去找你合作不找他。所以这个这个就……”许斌的脸更加苦了。
“没有其他的了?”黄文斌诈他。
“这个……有时候私底下说话,的确比较比较过分。”许斌还以为黄文斌听到了什么风声呢,“您赚钱的速度也是太骇人听闻,大学毕业出来还是白身,要去打工,现在一i就能够使神弓集团的老板了,强哥那是羡慕妒忌恨啊,说话难免不讲究。真没什么的,不管措辞怎么样,其实都是说您人脉广,眼光准。”
人脉广肯定是说黄文斌官商勾结,眼光准肯定是说卖身当小白脸上位,黄文斌也不在乎,“真希望刘总能够对我有正面看法,不知道刘总最近有没有什么经营上的困难,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没有,肯定没有,强哥的生意都好得很。”许斌立即说。
刘自强是做偏门生意的,怎么可能没困难,偏门生意什么时候都有困难。看来还是着急了些,许斌还是不肯说真话。不过没关系,过几天再问,总有打听出来的时候。“那就难办了,可怎么改善关系呢。”黄文斌自言自语的说。
要改善关系很容易,叫刘香蝶把她那十几亿生意的盘子端过来送给刘自强,保证关系立即变好。不过许斌再笨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只好说:“这个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以后慢慢再找机会吧。说不定刘省去了,他们兄妹互相依靠,已经把以前的小小不愉快放到脑后了。”
“这也很有可能。”黄文斌说,最后‘才怪’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刘省死了,依靠了几十年的大树倒了,只剩下末班车可以大赚一笔,争夺资源显然更加厉害。感情是有限的,方便也是有限的,谁也不可能为了刘省这点情谊无限制的消耗政治经济资源。刘省的人情,给了刘自强,就只能对不起刘香蝶,给了刘香蝶,刘自强就没了。他们出于这种竞争态势,怎么可能和解,只会越斗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