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信任那个严大师,是我的人。”黄文斌继续说,“你只知道他是香港永久居民,现在的名字叫严返,却不知道他的原名叫做严伯阳,其实是我们省城车头镇人,前几个月才去的香港。”“严……严伯阳?”张利国自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人可能不会了解自己的朋友,但一定会认真仔细的了解自己的敌人,张利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调查黄文斌的一切,车头镇那个疯子自然也包括在内。可是严大师怎么会是疯子?他对易经的研究,起码有几十年功力,而且还真的能预测未来,连nba球赛都算对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疯子。就算是疯子,又怎么会给黄文斌做卧底?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渐渐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其实黄文斌把严伯阳送去香港,并不是为了骗张利国。雷晓楠以后要当省城中学校长,形象必须保持完美无缺,放着自己亲生儿子在车头镇几十年不管,导致他沦落成为穷苦的精神病,这事要是被别人翻出来,可是攻击雷晓楠甚至省城中学的好材料。
所以黄文斌把严伯阳送到香港,弄了个香港身份证,这样雷晓楠找不到他也说得过去。谁能想得到雷晓楠的儿子居然从车头镇跑到香港去了呢。严伯阳这个文疯子在车头镇颇有些名声,为了防止被发现,黄文斌让严伯阳锻炼身体多吃饭,胖了以后再换个发型,除了最熟悉的朋友,其他人根本认不出来。一个穷的要死的神经病,能有多少熟悉的朋友呢?答案是零。
不过黄文斌还不放心,又给严伯阳找了整容医院,割了双眼皮,打了肉毒杆菌,这下子就算他妈都不认不出来了。要不是严伯阳坚决不肯垫高鼻子做嘴唇,黄文斌都能把他整容成刘德华了。
最后再让严伯阳取个新名字,登记在香港证件上,开个易学研究所,花些钱在香港的报纸杂志上卖几天广告,再捐钱给香港风水学会什么的老资格封建迷信代言人,花花轿子这么一抬,车头镇的疯子就在世界上消失了,新出现了一个易学大师严返。还没开始用呢,碰上了张利国这么一单子事,黄文斌就让严返去张利国那儿卧底。
张利国虽然迷信,可也不是那么容易搭上线的。不过黄文斌可是穿越回来的人,自己装神棍固然得心应手,教人装神棍也不难。随便回忆了几个足球篮球等体育比赛的得分胜负情况,让严伯阳散播出去,很快就赢得了诺大名声,引起了张利国的注意。
在张利国对付黄文斌的时候,黄文斌和严伯阳配合,在一些小事上给出一些似是而非的预言,黄文斌往东严伯阳就说东,黄文斌往西严伯阳就说西,张利国也就越来越信任。严伯阳再搬出那一套转移报应的说法,张利国更是信了个十足,提前把自己的谋划都告诉了严伯阳,黄文斌自然就知道张利国的布局。
这一次张利国横下一条心,决心把黄文斌**消灭,其实布局了很久。首先把张马克引到京城,布置陷阱让警察把张马克抓走,然后威胁张马克的母亲,让她配合自己撒谎,企图让张马克相信,张利华脑溢血是黄文斌害的。
到时候动手,不但可以把责任全推给张马克,还可以用张利华的名义把黄文斌引到陷阱里,方便下手。不然的话,黄文斌不论到哪里都带着保镖,难道张利国还能找十几个枪手强攻?出了这种事,公安部都要关注的,张利国在省政法委人脉再多也压不下去。
骗了张马克,张利国就谋求和黄文斌和解,不论多丧权辱国的条件都答应,只留下一个非常隐蔽的漏洞,只要黄文斌一死,他的股份就不算数,东阳玩具厂也照样合并进来,神弓集团只给黄文斌的法定继承人退钱。退多少怎么退,里面的操作空间更是巨大。
黄文斌得知了张利国的阴谋,将计就计把妮娜叫了回来,又和张马克母亲取得了联系,让这两人把真相告诉了张马克,然后把张利国派出来的杀手阿龙阿虎都抓了,让张马克去跟张利国套话,拍了视频录音,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张利国买凶杀人证据确凿,要么去监狱里面住几年,要么全盘答应黄文斌的条件交出神弓集团控制权,然后黄文斌就可以慢慢蚕食他的势力范围,最后让张利国一文不名,变成穷人,被所有人看不起,熬了几年,最后自杀身亡——就算他自己不想自杀,也会被自杀。
谁知道张马克居然不按牌理出牌,一刀就捅了过去。眼看着张利国呼吸越来越衰弱,看来是真不行了。他死了不要紧,黄文斌后续的庞大计划都落了空。真是可惜,黄文斌还想了好多法子,从张利国身上榨取钱财呢。
不论是把张利国弄进监狱还是弄破产,张马克都算是给父亲报了仇。黄文斌还答应了他,让张马克做神弓集团的董事长助理,这职位其实也不比总经理低多少。报了父仇,登上高位,外有强援,外人一看,谁不说是一个少年英才。以后大把好日子等着,张马克却选择了这么一条道路,也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孝顺。
“这就死了?”张马克上去摸着张利国的脖子,探了探脉搏,扒开眼睛,用电筒照了一下,“没有脉搏,瞳孔没反应,还真是死了。还以为他能多撑一会儿呢。真没意思,我选副部这条血管,就是不想让他死这么快,可惜。”
“人死如灯灭,就不要再追究了。”黄文斌问,“你现在怎么办,到国外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