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工作人员也有些动怒,回头望向风韧,就当他们二人四目对视之时,一股深寒得令灵魂颤抖的森冷骤在他胸中涌出,阵阵麻木感传遍四肢。在脑海中,一声声恐怖的哀嚎汹涌蔓延,好像无数冤死的亡魂对这个世界不满的咆哮。
五品武学,灾亡凝视!
在风韧双眼中,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缓缓萦绕。自从来到了东大陆,他就很少动用灾亡凝视,不是不想用,而是在这之前从经历的绝大部分敌人手中的血债并不少,动用这招效果甚微。不过这次就不一样,区区一位拍卖场的工作人员,又怎么能够抗衡他数百人斩中积累的亡者怨气?
没过多久,风韧放开了对于那名工作人员的束缚,后者连连后退数步最后根本站不稳直接跌倒坐在了地上,脸『色』无比苍白,连连喘息,脑海中一片混沌。
“说还是不说?”风韧有些残忍地笑着,灾亡凝视只是一种类似精神冲击的武学,以他目前的程度来说仅仅只能造成短暂的干扰,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更不可能致命,用于『逼』迫他人确实是首选。
那名工作人员也显没有受到这种方面的特训,脑中的胀痛与刚才的那股源于内心深处直接颤抖灵魂的恐惧感他可完全不想再体验一次,犹如小鸡啄米似连连点头喘息道:“我说,我说。这位大人,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那就别废话,说吧。”
“是,是。这件灵宝……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舀到拍卖场来卖的,只知道那是一位我们这里的老主顾,这一次舀来拍卖的东西也不止这一样。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以我的级别,也只能知道这些了。”那人满脸惶恐,生怕再遭受一次那种折磨。
风韧心中对那人的话信了七八分,不过依旧还是继续追问道:“真的不知道了吗?要不要我再来帮帮你回忆下?”
“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这位大人,你就放过我吧。”那人要飙出来了,那种感觉根本不想再遭受一次,准确的说是不敢。
风韧哼道:“那你走吧——等会儿,你今夜进来之后,除了把东西给我外,还有过别的事吗?”
那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我就是进来多了点时间,别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发疯似的冲出了门去,他可不想在这里再多留哪怕一分钟,生怕风韧又突反悔。
重新寂静下来之时,云若水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下巴望向风韧笑嘻嘻地问道:“大哥哥,你刚才对那人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他突变得那么怕你了?”
风韧笑道:“一点小把戏而已,也只能对付一下这种普通人罢了。”
而这回,之前一直没有出声的云青空也终于开口:“霍兄弟,看得出来你很在意这件灵宝,竟连它的来历也想知道,而且态度那么热切,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吗?”
风韧哼道:“刚才你还怪若水想借来看看的举动有些无礼,你自己现在这样不是更加无礼吗?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这遮天蔽日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只是物归原主罢了。虽说失而复得,但是当初是被谁抢走的,我想了解下不过分吧?”
云青空恍大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差不多说得通了。不过,我始终觉得你还有什么在隐瞒着我,也正是那个原因的存在,我心里的隐隐不安感越来越浓烈。”
“隐瞒?也罢,全部告诉你也可以。这件灵宝是我几个月前一次危急关头交到我一位朋友手中,至今她下落不明。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风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对云青空说得那么明白。也许,他是不忍心看到云若水等会儿可能因此受到牵连。
云青空点头道:“我全部明白了,怪不得你会为了这种层次的灵宝投入近乎两倍的价格也要拍下,这份义气,我很敬佩你。再加上之前你救过若水他们,这次你要借此机会寻找走失的朋友,我帮你。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些什么。”
风韧对此轻哼一声,心中暗道:“你云青空亏欠我的,又何止这点!”
他随意扭头望向拍卖场中心卖台,这一次摆在台子上的物品似乎体积不小,方方正正的足有二三十个立方米大小,同样是用哪种密不透光的灰『色』幕布遮得严严实实。而此刻,那名司仪的介绍也到了最后一点:“再透『露』一下,这件商品可是冥淮宗送来的,大家应该对这股势力不陌生吧?他们每次送来的,绝对是训练好的上等货『色』。起价两百万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现在开始!”
幕布解开之时,风韧的双眸骤收缩到极致,随后瞳孔足足放大数倍,整个人身躯剧烈颤抖之刻,一股股惊人气息呈螺旋状汹涌爆发,纵横在整个包厢之中。
“你搞什么!”云青空一把抱住在狂暴劲风中几乎被掀飞的云若水,满脸愠『色』地喝道。
锵!
凌厉剑啸声惊起,刃上流转着星辰般璀璨光彩的细剑星尘泪赫被风韧握在手中,他目光紧紧盯着下方卖台之上,整张脸庞都已经被怒意充斥地变得有些狰狞:“一群混蛋,我要杀光他们!”
卖台上幕布解开之时,映入众人视线之中的是一只巨大的牢笼,牢笼内部的一个角落里,一名衣裙单薄的女子席地而坐,冰蓝『色』的秀发有些散『乱』,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只有偶尔间双眸中浮现出的那几丝恐惧之『色』还能够看出来她还活着。
虽距离上次见面时形象差得太多,可是风韧完全可以一眼就认出来,眼前关在牢笼中的那名无助女子,就是沈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