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不管这位金国公主怀的是什么心思,但对秦戈他们来说,这或许是唯一的生存机会了,秦戈回来告诉大家之后,洪金生等人不免有些犹豫不决,这毕竟是在赌命啊,输一筹就要废一腿,要是整场比赛输了,大家都要变成刀下鬼,这样的赌注未免太残酷了,谁也不敢先答应赌这一把。
秦戈见大家犹豫不决,便说道:“那金国公主说攻城就攻城,手下伤亡了近百人,连眉头也没皱一下,面对这样的人咱们能说不吗?这已经是我据理力争为大家争到的最好结果了,虽说咱们只能有四人上场,要防守本应由十多人防守的场地,难免会有很多空隙;但对方毕竟不是职业蹴鞠队员,技术应该没那么好,咱们还是有赢的机会的,再说了,咱们已经没得选了呀。”
钟轨嚷道:“怕他个鸟,比吧,输了球,让他们第一个废我的腿好了!”
“既然没得选,那只能拼了,不然等死吗?”
“是啊,拼了!”
终于,大家达成了一致。
在上场人选方面,苏述是球头,他自然要上,另外经过大家决议,另外三个人分别选定正挟方世荣、头挟施泽、右竿网张英。
就在城门外不远的地方,地势比较平坦开阔,很快便树起了简陋的竿网,城头的宋军见了无不惊诧莫名。
负责城防的都头卢志超在垛口张望了良久,一头雾水地对知县李节说道:“奇怪,金人这是做哪般?”
李节以看破一切的口吻道:“这一定是金人的诡计,先前攻城时他们伤亡不小,眼看攻不下来,所以故意在城门外蹴鞠,想引诱我军出城,卢都头,不管金人如何引诱,你们千万不要出城,以免中了金人的埋伏。”
都头卢志超连连点头道:“李知县真了不起,一眼便洞悉了金人的阴谋诡计,请李知县放心,也请全城的百姓放心,不管金人耍什么阴谋诡计,我自死守城池不出,绝对不让金人的诡计得逞。”
“甚好!甚好!只要保住城池不失,卢都头便是一功。”
城中实际上只有五百多守军,出城与上千金军骑兵野战无异于自寻死路,李节和卢志超对这一点都非常清楚,所以二人打定主意,不管金人在城外耍什么诡计,他们绝对不出城。
就这样,城头的宋军成了看客,秦戈他们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争取了。
“哎呀!大家快看,大家快看,那不是青龙社的人吗?”
“没错,快看,前那个就是苏述,外号苏旋风,昨天就是他连连攻破咱们天长社防线的。”
“就是他们,刚才还跑到城下来求开门过。“
“他们这是要干嘛?要跟金人比蹴鞠吗?”
“应该是吧,要不然树起竿网干嘛?”
“管他呢,反正只要金人不再来攻城就好。”
“就是,让青龙社陪金人玩着,最好玩够了金人就撤走。”
城头上观望的宋军被城外奇怪的场面吸引,一个个伸头探脑,议论纷纷,刚才敌我双方还在血战,现在金军突然不攻城了,竟和青龙社的人在城外玩起了蹴鞠,这事情的变化太过诡异,很多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士兵们的议论声听来,似乎也没有任何人有心出城袭击金军,大家全抱着一副看稀奇的心态。
终于,城外比赛的双方上场了,青龙社这边只有苏述等四人孤零零的站在场上,金军这边足有十二人,而且领头的竟是那位金国公主。她已脱下铠甲,穿着一身黑色的窄袖紧身胡装,神情冷漠。
其他金兵看上去形同儿戏,并不太把这场比赛当回事,而青龙社这边却是个个神色凝重,这也难怪,对于青龙社的人来说,这是在赌命,一旦输筹,大家就得死。
此时此刻,每个人心中都像压着一块巨石,沉重无比。现在只能祈祷苏述他们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来,把金人打个落花流水了。
一声鸣锣,比赛终于开始了,金人首先把球开了出来,虽然对方的脚法看上去很生疏,但青龙社这边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个个凝神屏气,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