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打出手的潘家家丁一下子盯上了施仁那辆马车,立即冲过去打砸,秦戈痛心疾首地叹道:“唉,你们真是的,都说不要砸马车了,你们偏要砸,你们是不是想连那马也杀了啊!马更不能杀,不能杀…….”
潘家的家丁就像得到了专家指导,立即冲向马匹,很快就将马给干翻了!
秦戈悲天悯人地叫道:“上天尚有好生之德,你们怎么连马也杀了呢,可怜的马儿,你死得好无辜啊……”
“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信不信我让他们连你也一起打!”潘大千金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秦戈威胁道。
“潘大仙女,这你就错了,这个死人先是对我家落井下石,现在又骂你是茅坑,是垃圾!咱们都是受害者,理应同仇敌忾才是,你怎么能把矛头指向我呢?”
“那你刚才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做给谁看?”
“你又错了,我刚才只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方式,在给他们作出正确的指导。”
“嘁!”
***
给自己的对手树起一个更强大的敌人,秦戈一开始就有意这么干,只是没想到此事这么顺利,潘大千金这个刁蛮的少女根本不用他多加挑拨,就把施仁打得连他妈都认不起来了。
但愿被暴打了两顿的施仁,从此消停;就算他最终还是告到衙门去,对秦戈而言,事态已经已经变得好多了,至少他已经多了一个盟友,不再是孤军作战。
当然,人家潘大千金认不认他这个盟友,那得另说。
从新回到家的七姨和四姨娘抱在一起,双双哭成了泪人,就连张氏也不禁落下了几把辛酸泪。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回不了头了,张氏也只得找来老管家商量,看看怎么应付有可能到来的官司,秦管家说道:“夫人不必过于担心,老奴听说那新来的宁知县,根本就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饭桶,是靠塞银子走关系才得到的官位,对政务刑律一窍不通,老奴这就去找县里的余主簿,他以前没少拿咱们家的好处,老奴去求他,只要他肯照应一二,事情就好办了。”
张氏叹道:“要是那宁知县是个清正廉明的官员,或许还好些,这种靠行贿得官的人,一定是贪赃枉法之辈,那施仁虽谈不上巨富,但家中好歹小有积蓄,这官司一旦打起来,施仁少不了要向宁知县行贿,现在咱们家徒四壁,拿什么去贿赂啊?再说那余主簿,老身也见过几回,分明是个生性凉薄之人,如今咱们秦家已经落到这搬田地,不去求他还好,去求了恐怕也只能落个自讨没趣。”
一直蹲在门外的秦大勇,突然开口道:“夫人,要不这样吧,那施仁如果真告到衙门去,我就去投案,说是人是我打的,与小郎君无关。”
张氏摇头叹道:“大勇啊,这罪你顶不了。”
秦管家也斥道:“憨货,滚远点,我跟夫人商议事情,轮到你来插嘴吗?”
“好了,秦管家,大勇他也是一片好心,不必苛责。”
秦戈因为担心被张氏教训,本来不想开口,但见一家子一片愁去惨淡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娘,你们不必过于担心,那施仁不是还没告到衙门去嘛,就算他真告到衙门去了,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混账!”张氏不等他说完,立即训斥道,“要不是你这孽子行事如此鲁莽,娘用得着操这份心吗?娘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要在外头惹是生非,不要在外头惹是生非!你偏是不听,如今倒好,你万一真落了罪,你让娘有何脸面去见秦家的列祖列宗?”
好吧,秦戈就知道自己一开口准讨不了好去,他索性闭嘴,什么也不说了,任那张氏爱怎么训怎么训,他全当没听到。
张氏和秦管家商量了许久,也没商量出个好办法来,等秦管家退出去后,秦戈才跟出去把老管家叫到一边说道:“秦伯,咱们在家里瞎琢磨也没什么用,这样吧,你先到县里去,一来看看那施仁有什么动静,二来嘛,打听一下那宁知县除了钱之外还有什么兴趣爱好,打听清楚了咱们才能对症下药。”
秦管家想了想点头道:“小郎君言之有理,那等下老奴就到县城走一趟。”
“嗯,去吧,那宁知县的事,打听得越仔细越好。”
秦戈也不想打没准备的仗,施仁被打成那样,估计告到衙门去的机率非常大,这恐怕是一道必须面对的坎,说实话,即便拉上了潘大千金,秦戈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得了这一关,但他不后悔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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