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密,这个让他起家又让他担心的地方,终于有时间脱离它了,只是希望,某些事情不要来得太快才好,毕竟已经有传言,天都对各地矿产的不规范很有些恼火,准备出大力度整顿一番。
这时候离开云密,只要在计划办做出点成绩,那就已经成功脱身,就算是再查出什么问题,也不会涉及到省级部门这么高深的所在,也是省委不允许的。要说成功模板,或许可以上升到省级层级,但是万一下面出了这种窝案,最多也要控制在地区范围内。
那时候,他莫书记已经是不再是莫书记,而是莫主任了。
窝案啊,莫书记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心头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省委有了什么消息,把他调出这个是非窝,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想到这里,莫书记霍然而惊,想起从年后以来纺山的动静,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拿起电话拨打了几个号码,对里面沉声说道:“注意下顾诏,他的来意很不简单啊。”
做完这个嘱咐,莫书记才心满意足的重新靠在办公椅上,整个身体陷入了平静的状态。
莫书记做着自己的打算,顾诏也没有闲着,不过他这个没闲着,却是因为平鸿雁有些恼怒。
从拿到各企业的善款之后,平鸿雁、顾诏开始做形象工程,但根据各乡镇反馈回来的消息,群众对修葺学校等教育方面的动作并不感冒,甚至有些拒绝。有些风凉话也传到了平鸿雁的耳朵里,让这位经贸系的高材生很有些恼火。
她正拉着孙金鑫向顾诏做着汇报,脸上满是不高兴的色彩。
“什么叫咱们乱花钱,什么叫花钱不花在正路上?”
“咱们贪了钱,找企业要捐款是强制摊派任务,是为了中饱私囊?”
“什么又叫不顾老百姓死活?”
平鸿雁越说柳眉竖得越直,一双清丽的眼眸充满了怒火:“是谁在背后捅刀子啊,看不得人好么?”
顾诏面色温和的看着平鸿雁,不时的在纸上写着什么。平鸿雁气冲冲的说完,发现顾诏没有发表看法的意思,顿时又恢复了在金川市头一次见顾诏时的脾气,突然拍着桌子说道:“顾诏,你说这事怎么整,反正现在我工作的时候耳根都不清净,下面人越看我,我越觉得他们在戳脊梁骨。”
孙金鑫连忙扯了扯平鸿雁的衣袖,有些责备的说道:“平主任,注意你的态度啊。”
平鸿雁霍然侧头,稍稍有些坚毅的面庞上带着一股子不服气:“咦,孙秘书,您这是在教训我呢?”
两人是校友,孙金鑫当初还有些意气风发的要追平鸿雁,虽然现在已经绝了那份心思,但在平鸿雁面前还是翻不开人,连忙求助的把目光看向顾诏。
“时间紧任务重,有怨言有牢骚可以理解嘛。”顾诏笑眯眯的打了个官腔,激得平鸿雁差点又拍桌子。顾诏连忙摆摆手,笑问道:“平主任,你说,我们做的这些有用吗?”
“当然有用!”平鸿雁很干脆的说道:“教育育人,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怎么会没用呢?顾县长,你这话是在问我基本常识吗?”
顾诏点点头,说道:“既然做的有用,那我们就要埋头做下去,别人理解不理解,有关系吗?”
这句话问的有点重,平鸿雁红润的小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顾诏稍稍有些奸诈的表情,她郁闷的低下头,嘟囔道:“反正我不舒服,做好事倒成了别人埋怨的对象了?他们怎么不想想,矿场……”
顾诏打断了她的话,淡淡的说道:“人民公仆,终归要有让人不理解的觉悟,等到事情都做好了,大家看到好处了,自然会理解你了。”
说完,顾诏没有再理会平鸿雁,知道平鸿雁现在就是个点了火的油瓶子,没准就炸了,而是把目光对准了孙金鑫。
孙金鑫知道现在他要扮演的是加强平鸿雁所说后的盘根末节,点点头汇报道:“听说有些村里现在不是很安稳,不少人向村干部反映,如果让他们的孩子上学,需要村里给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