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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老太君的嘱托,枪口一致,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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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情深以为然地点头,想着仗恃而骄的原侧妃,妄想母凭子贵的香姨娘,胆子奇大的玉姨娘,还有其他目前表现还算不错但谁知内心是猛虎还是瘟猫的姨娘?

何氏望着如情,目光中渐渐带着愧意,“一直以来都想对你声对不住,可却一直不敢开这个口。如今妹妹高嫁,也不知王府里的日子是好是歹,这憋在心里的话总算撑不住了,不吐不快。”

如情沉默了会,轻声道:“嫂子有何对不住我的?就只是为了当年江允然对妹妹做过的事儿么?”

何氏神色愧疚,语气低沉,“当年,江家世子对你一直心心念念,时常借你哥哥的手给你送这送那的,那时候,我还真以为他与你很是般配,是你命定的良人……这才……”忽然何氏猛地抬头,脸色微变,“妹妹刚才什么?”

如情微微笑道,“嫂子不必自责。当年的事,妹妹早已经忘了。”不就是看走眼了么?人生在世,看走眼的时候还多着呢。

何氏惊愕,“……妹妹知道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她以为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如情神色淡淡的,“时间久远,都已记不清了。嫂子虽然把事情搞砸了,却也是一心为我,尤其这些年来,嫂子对我助益良多。我也从未怪过你。”

不就是想替她与江允然牵红线么?可惜却看走眼了,人家敢做却不敢当,也没有能力与家族长辈抗衡。虽然江允然做出那般惊世骇俗的事也有何氏的推波助澜,可她也是一片好意,谁曾料到堂堂七尺男儿却连这点担当也无?

何氏又愧又疚,握着如情的手,“好妹妹,难为你从不怪罪我。当年若不是我胡乱牵线,你又何苦受那么多波折?”如果当初没有江家的事,如晴清清白白的名声,如何会屈就向家,不与向家订婚,哪会有后头的各种风波?真要起来,她才是害得如情婚事一波四折的罪魁祸首。

如情摇头,诚恳道:“嫂子,我是真的没怪罪过你。嫂子就不要再自责了。更何况,江家亦非我良配,就算当年真的嫁到江家去,开安郡县的下场,又岂能幸免?”给孕妇用芭蕉味蒸饭,偷偷以桃仁汁下毒,这种阴毒又不易发现的手法,换作是她,也是防不胜防了。

想到开安郡县枯黄的面容及平姨娘的张牙舞爪,何氏更是惊悸不已,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自责。

……

从何氏那出来,如情本想去写意居瞧瞧,可想着写意居被她撇了一半的下人,也觉不宜去,又转道,又去见了朱姨娘。

自从如情高嫁王府后,朱姨娘在方府的地位已稳若磐石,再来方敬澜也确实疼她,但凡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是先紧着她。当然,李氏便吃味了,时不是酸上几句,给立规矩什么的,但朱姨娘也不知是天生少根筋还是当真逆来顺受,大多时候都是忍忍就过去了。李氏有气无处发,总算顾忌着如美与如情的姐妹情宜,也不敢过多为难。

总体来,朱姨娘的日子还是满滋润的。

在朱姨娘那出来后,如情又去了松鹤堂。

老太君才刚午睡起来,便见如情坐在床沿捧着腮帮子在发呆,不由轻咳一声,如情被惊醒了,连忙上前侍候着祖母起床,穿好衣裳后,待老太君喝了茶润喉后,祖孙二人窝在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

“这两日你身子不便,姑爷是歇在你那,还是去其他屋里?”

在老太君面前,如情自是不必再拐弯抹角,微微弯了唇,“早在大婚之前,我便告诉了他。”她侧头望着老太君,轻声道:“奶奶教的法子不错,但凡是男人,大都喜欢被拍马屁。”尽管李骁确实忍的辛苦,期间也试图去妾室那儿解放,而她却一番大道理再拍一通马屁下去,效果确实不错。

老太君可以想像这里头的场景,不由呵呵一笑,捏了如情一把,“你这鬼灵精的,把平时候对付兄长的法子用到姑爷身上。不过,姑爷身份非同小可,你这一招也不能实常用。好钢要用到好刃上。明白吗?”

想着新婚才三天,同样的法子便用了三回,而到了昨晚几乎快要失灵,如情深以为然地点头。

又顿了下,老太君委婉地问道:“姑爷年轻力壮,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没有为难你?”

如情脸微微红了下,“他,就是爱动手动脚的……不过,没有到最后一步。”到最后,已把头给深深低下去了。

老太君沉默地盯着如情脖子一处可疑的痕迹,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放下心。过了会,老太君又问:“你这般进得门,公婆可有为难你?”

如情仔细想了想,“靖老王爷严厉些,不过还算开明。靖太王妃也挺好的,没有给我下马威要我立规矩什么的。”当然,她本人就懂规矩,就算靖太王妃有一套压制媳妇的本领也毫无用武之地。

老太君轻轻道:“靖太王妃在京城素有厉害名声,这样的人是好相处,只要不犯了她的忌讳。可这样的人也难相处,这人并不好侍候,听一旦惹恼她,也是翻脸不认人的主。”向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情点头,李骁便深得她的真传,十足十的翻脸不认人。妙音月兰还有洪嬷嬷的下场便是最好的榜样。

老太君又问:“姑爷待你可好?”

如情想了想,“还好吧。”也才相处短短三日,哪能有好与不好的。

“那个怀孕的妾室,究竟怎么回事?”

如情沉默了下,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妄想母凭子贵想与我添些堵罢了。”

老太君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人人都靖太王妃是极懂规矩的,王府被管得井井有条,你一进门就遇上那么多糟心事儿,王府就不给个法?”

如情低声道:“奶奶息怒,那些妄想使绊子的下人都已被李骁给处理了。至于那个妾室,也已被灌下红花汤了。”经过李骁狠厉的惩戒,其他姨娘是不敢再私自怀孕了。

老太君怒气稍缓,但仍是余怒未消,“这事儿,他们可有问你的意见?”

如情苦笑,“如何没有,原还想着丢给我处理。孙女受过一回堵,如何还揽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所以拿向家的事堵他们的嘴是再恰当不过了。

老太君却面色大变,“你与向家的事儿本就不光彩,再来,向家与靖王府本就关系匪浅,你怎么,你怎么还在他们面前提及?”

这个孙女真不知该她笨还是没脑子了。

如情淡淡一笑,“与向家的事本就不是秘密,与其到时候让他们奚落,还不如早些挑开了好。”而她也堵对了,也不必她一个向家的不是来,便得到公婆的理解并原谅。若以后再有人拿向家的事来嘲笑她,誓必也讨不了好处了。

老太君见孙女笃定的脸,知道这个孙女自小便有主意,也不再训戒,又道:“王府门弟高,你这般高嫁,咱们娘家可是一句话也递不上,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过,奶奶以多年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男人呀,管不得,也放不得。你管他狠了怕适得其反。管松了又要被其他烂货有隙可趁。所以尺寸你要自己拿捏。该软就软,该硬时千万别手软。也别把贤慧当饭吃,日子是自己过的,对付姨娘,别太苛刻了,但也别太心软了。你才进得门去,也千万别嫌麻烦,赶紧把规矩给立起来。当年的周姨娘,还有你爹屋里的张姨娘,我和你母亲都犯了同一个错,新妇进门脸皮薄,不好下死手管制姨娘,原想着气气大家相安无事便成了,可人家不那样想,总要生些妖蛾子才成,到了后来想管也管不了……你,别步上我的后尘。”

如情点头,就是因为张姨娘的例子太过鲜血淋淋,所以这两天她尽管不愿瞧到那些做作的脸,却也不得不强忍着给她们立规矩,让她们不敢轻慢于她。

老太君长长吁口气,又道:“你已经嫁了人,娘家是不能时常再回了。我也只拣重要的与你了,女人间的情谊是再薄弱不过了,与不相干的不熟识的只可三分话,切莫一股恼给心又给肺的。官场上,尤其天家的情份,尤其薄弱,凡事都要保持三分谨慎。但该敬的礼数一定要尽够。明白吗?”

如情点头,老太君被最亲爱的姐姐出卖并跷了墙角,这是她一辈子的痛,后来嫁去齐州后,也曾与当地知府夫人相交甚笃,可后来也被暗地里捅了刀,从那以后,老太君便很少外出交际,有也只是点头三分礼。而她跟在老太君身边,也一直不让她与别家的千金走得太近,按老太君的意思便是:姑娘家在闺阁相处多了也会生龌龊,而女人最是善妒不过的,你富贵了,当面巴接指不定背地里就要捅上一马。落魂了就尽情地踩。官家千金,从来便是如此。很少有例外过。当然,身为有格调有人品的妇人,是不能这样的,当做到宠辱不惊,八面玲珑,富贵了不去嫉妒,落魄了不去踩,适当时还可给些帮助也是成的。

午后的松鹤堂是平静的,袅袅的密合香从烟炉里飘出,插在细瘦的美人觚里的腊梅正含苞待放,散发出幽幽的香气,于春进来用火钳掏了陶炉里的炭火,又添了些木晶炭,炭火微微旺了起来,屋子里越发暖和,而外头少见的阳光又露了出来,虽然短暂,却也令人振奋。

老太君的声音缓慢地响了起来,“高处不胜寒。你如今已是王妃,身份非比寻常,昔日与江家向家的事儿,或许会被人拿来作文章,虽你是姑爷一心求娶的,可难保不被那起子小人从中作梗,三人成虎,积毁蚀骨,你要防患于未然,与其让别人捷足先登处于被动,还不如主动出击,与姑爷把话蔽开了好……姑爷性子暴烈,又骄傲惯了的,你也不必与他拐弯抹角,这样的男人,眼里是揉不下半点沙子的人物,你只把话到明处便是。相信姑爷心胸宽广,自是要站在你这边的。”

……

久违的阳光只稍稍露了把脸便隐于云层里去了,昨晚没能睡好的如情在沉静的时光中,开始昏昏欲睡,忽然于春掀了帘子进来,“四姑奶奶,刚才大夫人差人来报,四姑爷醉下了。”

如情艰难地从炕上爬起,望了天色,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于是应声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告别老太君,来到外头厅子里,果见李骁喝得双颊红红的,走路都不稳了,见着如情便立马靠了过去。

如情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稳,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他稳住,告别了父兄,从后门出来,上了马车,宽蔽的马车可以容纳数个人,李骁竖躺在榻上也不显狭窄,却也把如情给带倒在榻上,如情原本挣扎着想起身,忽然想到回王府还有好长一段路程,便索性倒在他臂弯中闭眼,小眠一会儿。

三匹清一色的宝马小跑步驶着,厚实的毯子隐去了诸多震动,不一会儿夫妇俩俱都睡了过去,待回了王府后,如情意犹未尽,又上床小眠了一会,这一眠,直至天色黑烬,方才被咕噜的肚子饿醒。

如情左右没瞧着李骁的人影,便问陪嫁的于冬,“王爷呢?”

于夏欲言又止的,静了好一会儿才道:“王爷一回到府里便被原侧妃那头的叫去了,是给盟少爷辅习功课。”

如果盟哥儿只是个姑娘,教养姑娘的责任从来都是母亲。可若是男孩儿,则是由父亲教导居多了。李骁这时候过去,也是情有可原。

如情压下心中酸意,淡淡地道:“知道了。你派人去问王爷,看他在哪处用饭。”

于夏领命出去后,如情洗嗽了后,又想到还有几天便过年了,她一个新人也不知要准备些啥,便问袁福来家的。

袁福来家的满脸堆笑,“这事儿往年都是由太妃操办的,大年二十八便让府中人尽兴一番,再撒押岁钱,大年二十九是各地庄户管事来贺拜,大年三十要进宫朝拜,参加天家家宴。再初一进宫拜见两宫太后,反正,每到过年可忙呢,现下王妃进了门,自可一旁学着点。”

如情点头,今天已经是农历二十了,王府这样的人家,是有得忙才是。于是想着早早歇下,养精蓄锐,明日再向婆母请安时,看看可否有帮得上忙的。

过了一会,于夏进来回报,“王妃,王爷就在原侧妃那用膳,请王妃不必等他了。”

想着原侧妃的本领,如情毫不意外会有这般结局,点头,让人上菜。

周妈妈很是焦急,这新婚还没过,王爷就去侧妃那边去,这可是对王妃的一种挑衅呢,可如情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于是压低了声音道:“王妃,您和王爷一直未圆房,这会子让一个侧妃把王爷给截去,你可不能坐以待毙呀。”

如情淡道:“放心吧,周妈妈,王爷自会回来的。”她虽是煮熟的鸭子,却还是热腾腾的新鲜着呢,尝都还没尝过,男人肯定是先一尝为快,哪还有兴致去动别的早已吃腻了的肉?

原侧妃嘛,她这招夹天子以令诸候的戏玛,注定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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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俺们把三朝回门的日期延了一日,咳咳,我以为嫁到夫家去,要在夫家呆上两天嘛,不过已经这样了,亲们就将就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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