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头,古逸为难的道:“好吧好吧!你别哭了,赔你就是,可你也知道,我们几个都是从矿隶营里挑出来的牲人,连衣裳都没一件,可没钱赔你!”
“你赔的起么?你赔得起么?”
葛樵坐在地上蹬着小腿撒泼不休,哇哇的哭的可伤心了:“这一斗醴醸在屯集上,足足要一斛黍米才可换得,况且这醴醸是士戎之人专享,有黍米都不一定换得,就算把你个驽货卖了,能换得一坛醴醸么?”
古逸听的头大,不就是点老米酒么?至于哭的这么伤心么?
“好了好了!别哭了!当心把你家太伯魁吵醒了,现在就揍你屁股!”
古逸故意吓唬小孩,见葛樵果真被吓的捂住了嘴,这才安抚道:“把我卖了是买不到醴醸,不就是做点老米酒嘛,你那粮仓里有粮食,弄点出来,我给你做一大坛子就是了!”
“你会炼制金液?难道你是那座太华玉殿的祭酒、酹侍?不对不对,你要是祭酒、酹侍,怎么会被充作矿隶?”
葛樵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唬人!唬人!你都还没长胡子,那里又是什么祭酒、酹侍了!?就算是天观的箓师、醮斋的醮士,这凡俗之间也无人敢惹,那里又有人敢将你投入隶营了?”
好赖都被你给说了,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古逸一脸的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就是做个老米酒,怎么又扯上了什么什么祭酒、酹侍、箓师、醮士,搞得好像很神秘的样子…还“金液”?就这老米酒的度数,也好意思叫金液?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古逸最恨的就是跟本地土著鸡同鸭讲,完全搞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懒得跟这小孩解释的古逸瞎忽悠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能给你做出醴醸来,你不是说你那太伯魁不是经常喝嘛,咱们趁着他想起来之前做好就是了。”
这下子,除了偷喝了不少醪糟的牛刹一脸醉意的坐在那傻笑之外,葛樵和小哑巴都是一脸的惊异。
也许并不了解这个世界历史与法则的古逸,并不明白自己所掌握的酿酒技术有什么了不起,可实际上,“酿酒”这种神秘而高贵的技术,披上了神圣的外衣,被视为这个世界的神权阶层的特权专利。
酒,在粮食十分珍贵的原始社会,通常都是十分稀有的奢侈品,被赋予了极具象征性意义的职权,用于一些十分特殊的场合,例如祭祀、祷告、祭奠等。
而酿酒的技术,也被秘而不宣的掌握在负责祭祀的专属神职人员,也就是小童葛樵所说的“祭酒、酹侍”的手中,称之为“炼”,而非“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