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也很想去看望小露她们,可是一天的训练下来已经筋疲力尽,时间也不允许,一直没有机会再去女兵营那边,只有偶尔双方人马进行配合训练时,能远远的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马兰,比如范冬枣和于凤娇,但作为军医的小露和亲卫的李春香却一直未曾得见,夏凉,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一次而已。
一个月的艰苦训练,新兵们飞速成长,虽然和那些老兵依旧没法比,也总是达不到军官的要求,但是和之前相比已经强了太多,最少,如果再次被偷袭的话,绝对不会像当初那样毫无还手之力。
战阵方面,因为时间关系,主要训练的只有两种,一种是进攻的方阵,左手持盾右手持矛,齐头并进。
一种是防御圆阵,盾牌和长枪阻挡敌军的冲击,以中间部分的弓箭作为反击,射杀游离在阵外的敌军,减轻外围压力。战法相当不错,可是以士兵手中的那些简陋装备,却很难发挥出战阵的效果。
作为州军,按照惯例都是在参军是自备装备的,但是这次,帝国不但配发的统一的军衣,还配发了一批常规武器,比如长矛和短刀,但是,这些装备却不是那么尽如人意。军衣,发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发霉,味道难闻不说,穿在身上也不舒服,有些已经变质,轻轻一碰就破。
武器那就更不用说了,矛柄也并非白蜡杆,都是用最普通的木质材料制成,无论是坚韧还是耐潮方面都不敢恭维,枪头,更是普通的生铁浇筑而成,质量和锋利程度惨不忍睹。
短刀,那就更不用说了,数量少不说,还都是残破不堪,缺乏保养生锈的比比皆是,刀刃几乎没有完整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缺口,这么说吧,这样的刀,谈不上美观,使点劲的话勉强能砍死人而已。
盾牌,呃,应该可以这么称呼,其他部队不清楚,前锋营配制的盾牌就是两层木板而已,连层铁皮都没有,拿着他们的那种破刀,用不了几下就能砍出个窟窿来,要是遇到沉重的钝器,一下就能砸散架了,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最少防御一般的羽箭还是可以胜任的。
这天,部队来到东州定边郡古钟县附近驻扎,这里距离边境只有几十里远,在这里,已经能够清晰的闻到战争残忍肃杀的味道。
两天前,离开定边郡城,路上就几乎没有农田村镇,有的,只是荒芜的土地和往来的信使还有随处可见的军营。
陈信他们这支部队来不及修整,就被派往古钟县,也是与宁远帝国接壤的边界和战争的最前沿。
古钟县城外,驻扎着不少军队,从旗帜和军容方面看,应该是从其他州郡调来的新军,让袁方纳闷的是,这些新军之中都有着数量不菲女兵部队存在,难道所有地区的女兵都被调到这里来了?袁方百思不得其解。
安排好驻地,陈信带着亲兵进入古钟县城,去向守将报道述职,这里的守将名为董云开,原南州州军大将军,统管一州之兵,后来南州被倭人攻占,他被调来古钟县镇守边陲。
距离战场如此之近,众人难免紧张,难得的清闲却没有了之前的谈笑风生,全都默默的休息,擦拭各自的武器,偶尔和身边的战友聊上几句,又沉默下来。
袁方他们抵达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傍晚时分,脸色阴沉的陈信将军带着亲兵回来,立即下令部队开拔,目的地正是东北方向五十里外的定边县城,那里,同样是战斗的第一线,也是宁远帝国攻击的重点。
这些,作为小兵的袁方自然不清楚,但其他新军一同开拔却让袁方有些不安。
距离前线这么近,又是夜里行军,雷华变得极为谨慎,几乎将所有的斥候全都派了出去,处于右翼的女兵部队也是如此,气氛变得肃杀,令人紧张不已。
没有人说话,借着火把的亮光默默的赶路,只有辎重部队那边时不时的响起清脆的鞭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五十里的路程,按照之前的速度要两天的时间,可是今晚,整个部队展开全速,听说要在天亮前赶到定边县城,与那里的守军换防。
南屏郡、西屏郡、北屏郡,加上西州两郡,五郡州兵汇合一处,足有两万余人,浩浩荡荡的火把,犹如盘踞大地的火龙,声势浩大气势磅礴,也给了所有不安的新兵以信心和安慰。
午夜时分,最前面的新军响起警钟,探马来报,先头部队发现小股敌骑游弋窥视,处于中军的陈信立即下令戒备,并派出骑兵分散两翼,步兵进入防御。
警钟和防御命令,使从未上过战场的这些新兵和老兵全都紧张不已,各归其位,紧握手中的武器盾牌,紧张的注视远处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