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在危机关头,会有应激反应,潜力会在瞬间爆发出来,我现在是真信了,刚才还累死累活的,这会儿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猴子,手脚有力,而且还变得很灵活,我此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目光只盯着上面,那张黑暗中的人脸,在微弱的星光中模糊难辨。
一开始还有虫子咬我,我裸露出来的地方被咬了好些口,但当我爬了五六米高的时候,那些虫子就飞不上来了,只在我脚下那一片嗡嗡的飞着,不多时,它们竟然向着狼群的方向飞去,我扭头一看,心中大乐,当即继续往上爬,想着找个稍微大些的地方歇一歇,有什么等天明在打算。
那狼群似乎也被虫子骚扰的不行,黑暗中那些绿色的眼睛一通大乱,狼嚎声此起彼伏。我此刻双脚都撑在一条冰缝里,一手双手都攀着一条裂缝,见此情况,我当即松开一只手,转而去解腰间的狼眼,随即将灯光向上打,想找个稍大的冰缝,这一眼,让我看到了那张人脸的眼部。
那里的两块地方,黑洞洞的凹进去,像及了粽子凹进去的眼窝,仿佛是冰洞一类的东西,也不知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又将灯光打向其它地方,但大多是狭窄的冰缝,根本不能待人,无法可想,我只能牟足了劲儿,向着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窝前进。
仅仅爬了近百米的地方,我就累的不行了,侧头往下看,下面黑幽幽一片,远处的狼群这时却没了声息,难道走了?我一时待在原地没动,一来是潜力已经用光了,二来,那两个眼窝实在骇人,我每看一眼,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时有些不想上去了。
胖子说,我是开棺必遇棕体质,而且我的乌鸦嘴也十分灵验,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会儿,我脑海里已经被各种幻想堆满了,那洞里会不会有些更可怕的东西?会不会住着一群山顶雪人?会不会有一条烛九阴一样的大蛇串出来?我想着这些,再一想青铜树赋予人的实质化本领,也不知再我身上消失干净了没有,一时有些胆怯,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时,我见下方安静了,而那些蓝色的虫子也没出现,大概是安全了,于是我又趴着山壁多待了一会儿,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我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攀着冰壁而发颤,我估摸着确实是安全了,这才打着狼眼下去。
就在这时,我脖子一寒,仿佛有人在后面吹气似的,我吓的一缩脖子,赶忙回头,却只看到了冰川壁。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更不对劲的是,就在我快下到地面时,我的狼眼一时没拿稳,竟然直接掉了下去,也不知是不是碰到了哪个开关,狼眼发出轻微的啪嚓声,突然灭了。
巨大的灯光反差让我的眼睛瞬间闭上,再正开时,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我心中一惊,又来了。
脖子一凉,然后手电就灭了。他娘的,粽子的影子都没见到,是谁又在吹我的灯?一次不够,还他娘的来第二次,我一个人嘴里骂骂咧咧,什么脏话都出来了,其实心中吓的心肝都在颤,不过是借此在给自己壮胆罢了。眼前的情形,太他娘的诡异了。
我咽了咽口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摸索着下到地面,然后去摸我的手电,没摸到,我心中一惊,不会吧……同样的把戏还来一次?
我赶忙去摸衣服里的打火机,但这衣服太多,我一时也不知道自己上次用完,顺手放那个袋子里了,终于在上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结果刚打燃,就吹来一阵白毛风,直接给刮灭了。
我此刻连哭的心情都有了,嘴里骂了句娘,其实腿肚子都开始发软了,但就在这片刻的光明间,我还是瞥见了我的狼眼,可能是掉下来之后滚动了一下,滑到了两米开外的地方,我赶紧冲过去摸,但就在这时,我的四周升起了密密麻麻的绿色光点。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脑海里冒出一个词:使诈!
这些狼群竟然又在使诈,第一次是把我们赶进了峡谷里,这一次竟然来了个请君入瓮。
只是,如果是使诈,那这也太巧合了,因为,只要当时我的狼眼没有灭掉,我就一定能看到它们,然后根本不会下来,但偏偏,狼眼却在那个关键的时候灭了,岂不是太巧合?
突然,我想到了狼王,还有关于那个麒麟吼的传说,难道,是因为第三只眼?
就在这片刻间,狼群已经一下子扑了上来,我吓的后退一步,脚下竟然踩空了,随即整个人都失重,糟了,我身后……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