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谢瑾正在用晚膳,忽见其木泰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匆匆走了进来。
其木泰向来稳重,很少这样情绪外外露,谢瑾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不详的预感,放下书本,紧紧盯着其木泰。
“主子,刚刚陆公子身边的侍从来报,两位主子今日出门时,不小心冲撞了一位在街上纵马的贵人,现在两人都被那位贵人的护卫抓走了!”
“什么?”谢瑾豁然起身,问道:“是被什么人抓走的?来报信的人呢?”
其木泰跪在地上回禀道:“现在还不知道那位贵人的身份。来报信的侍从就在门外候着,主子要不要传他进来回话?”
谢瑾道:“让他进来!”
来报信的侍从是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他看起来有些畏缩,一进来便跪下,结结巴巴地讲述今日陆之旗和哑巴两人出门后发生的事情。
他大概怕被谢瑾责罚,十分紧张,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谢瑾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今日陆之旗陪哑巴上街时,恰好遇到了一位贵人在街上纵马疾驰,行人都纷纷躲避。哑巴本来也已经避到一旁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是被人挤到了,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了几步,正好便挡在了奔马之前。
哑巴当场受伤昏迷不醒,而马上的贵人也因为这个意外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那贵人受了惊,气急败坏,立刻命人把哑巴抓起来。陆之旗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受了重伤的哑巴这样被人带走,立刻上前想要护住哑巴。但他今日出门只带了一个侍从,怎么会是贵人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们的对手,很快便被打倒,和哑巴一起被绑了起来带走。
听完了整件事情,谢瑾沉着脸道:“你看到陆公子被人抓走,不能挺身而出救主也就算了,怎么连那人的身份也搞不清楚?”
侍从脸色惨白,只知道拼命磕头,浑身抖抖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这个侍从退下,然后吩咐其木泰道:“去给台吉传信,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请他过来一趟。”
安排其木泰去找额哲后,谢瑾有些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些蒙古贵族的脾气他前世便领教过了,那是完全不把汉人当人看待,一言不合便要人命的。
也不知道陆之旗和哑巴现在怎么样了,时间每耽搁一分,他们的处境就要凶险一分。
谢瑾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陆之旗回来,却不见额哲的踪影,他心下不由一沉,问道:“台吉呢?”
其木泰脸色有些古怪,犹豫着看了谢瑾一眼,道:“台吉今晚去了岩栾公子的翠松轩,那边的人说台吉和岩公子正在里面……不肯给我通报。”
谢瑾脸色立刻变了,片刻后,才淡淡开口道:“你准备一下,我亲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