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柘将杏花从身后拉出来,厉声说道:“杏花,我兄弟死了,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是谁要非礼你。”
杏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顾不得裹在身上的被子,使劲的磕着头,喊道:“兄弟,你饶了我吧!姐姐给你磕头了,我娘家还有十几口人呢!”话说到这里,答案已经在清楚不过,利用家人作为要挟,正是梅守玉的惯用伎俩。
老冯挺了刀护在梅守玉身前,骂道:“这婆娘一定是疯了。”
梅守玉推开他,踏前一步,说道:“教主,你要为段兄弟报仇吗?那好的很,让我来告诉你,段兄弟在离开山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别人或许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吕柘心里却十分的清楚,梅守玉是在把一切错误的根源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指责看似强词夺理,但吕柘却一直在为此愧疚,不由的气势一沉。
云中鹤却没明白,说道:“梅大哥,你说什么,段兄弟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
梅守玉看看云中鹤,又看看陆高轩,他们都是吕柘的信徒,手下还有几十个弟兄,万一因为段正淳的事情和自己来硬的,就算自己不害怕,可是也必定会元气大伤,外面还有两千多金兵虎视眈眈,想了想,说道:“教主,咱们还是先把段兄弟安葬了吧!然后在慢慢的盘问究竟是谁害死了段兄弟。”
吕柘沉默的俯下身子,将被子裹在杏花身上,说道:“你回去吧!”
正午时,一座新坟平地而起,坟前的石碑上写着‘好兄弟段正淳葬于此’。吕柘和梅守玉等人站在坟前,都是沉默不语,突然,只见老冯揪着一个人的衣领,骂骂咧咧的将他拽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汉子,不停的对他拳打脚踢,那人一边反抗,一边说道:“冯……冯……冯……大……大哥……”
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揪到了坟前,老冯说道:“梅大哥,事情查清楚了,非礼杏花的原来是结巴,被段兄弟发现了,因此拿了刀要杀他,结果被结巴趁乱杀死了。”
结巴被打的一脸血,说道:“梅……梅……梅……大……大哥……”
梅守玉跳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狗东西,真是胆大包天,害死了段兄弟,还不快向段兄弟磕头认罪。”
老冯用力一推,结巴一头撞在墓碑上,抬头看见墓碑上的字,也不知道认识不认识,趴在地上说道:“段……段……段……大……大哥……”
吕柘说道:“梅守玉,你想找一个结巴来顶罪吗?”
老冯说道:“吕兄弟,你不要冤枉梅大哥,这事情结巴已经招认了,刚才我已经问过了杏花,杏花也说是结巴非礼她。”正说着,小媳妇领着杏花走过来,老冯说道:“杏花,你快说,非礼你的人是不是结巴?”杏花扫了一眼吕柘,指着结巴说道:“是他。”扭过头再也不往这边看了。
老冯指着结巴说道:“结巴,你还有什么话说?”
结巴说道:“我……我……我……我……”谁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以他的语速,只怕一时半会根本就说不清楚,梅守玉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骂道:“啰嗦什么,段兄弟是不是你杀的。”结巴抬起头看着老冯,突然叹息一声,目光中的神色也变的晦暗无比,好像望不到尽头的地域深渊,说道:“是。”就此低下头不再言语。
梅守玉大喝一声:“砍了。”
老冯挥刀用力砍下,结巴听到梅守玉的话,突然抬头,只见一道寒光迎面砍来,急忙缩起脖子闪避,但终究慢了半拍,老冯这一刀没有砍下结巴的脑袋,却砍在他的肩膀上,刀锋入肉三寸,竟连结巴的锁骨都砍断了。
结巴疼的大叫一声,腾的站起来,鲜血从他肩膀上的刀口处喷涌而出,好像一道血柱激射向天空,足有四五尺高。结巴站在墓碑前,仰天大喊:“娘,儿子要死了,你告诉我兄弟,就算是穷的饿死,也绝不要做土匪。”
他说话一直结巴,半天也说不清楚心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唯有临死前的这句话说的顺畅无比,没有半点的磕绊,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从肺腑将这声音送出,话音落下时,结巴已经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此不动了。喷溅的鲜血像雨一样洒落下来,淋在所有人的身上,杏花大叫一声,哭着跑了。结巴虽然说话不利索,但平日里人缘还算好,如今他死的这么惨,围观的人不由的都是一脸的肃然。
吕柘愤怒的骂道:“梅守玉,你好狠的心,连自己的兄弟都要害死,上天一定会惩罚你的。”(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