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柘说道:“今天是第八天了。”
毕再遇咬咬牙,对身边的一个亲兵说道:“你去将郑勇给我叫来。”
不多时,郑勇来了,毕再遇说道:“我给你两千人马,你即刻出城,多带些弓弩手,记住,不可攻入敌军营寨,敌军若是不出来,你便在营寨外面放箭,若是敌军出战,你即刻退回,切不可与金兵交战。”
郑勇答应一声走下城头,率领着两千士兵呐喊着冲到金兵营寨边,金兵谨守营寨,并不出战,宋军士兵就在营寨外放箭,金兵亦放箭回击,吕柘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宋军的弓箭射程比金兵的远,金兵的箭支根本就射不到宋军的身上,金兵却有数人被宋军射杀。眼见了吃了亏,金兵只得出寨迎战,郑勇立刻领着士兵回城。
毕再遇点着头说道:“看来金军主帅或许真的生病了。”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毕再遇看看天色,对身边的一个亲兵说道:“我休息一会,天快黑时叫醒我。”
毕再遇显然是累坏了,倒头就睡,鼾声随之响起,脸上却显得轻松了许多,等了一会,太阳渐渐落了下去,亲兵摇醒毕再遇,说道:“将军,天黑了。”毕再遇一跃而起,揉了揉眼睛,说道:“你去将郑勇叫来。”
郑勇来时,毕再遇仍是那番话,让他率领二千士兵去骚扰金兵,但是不能交战,同时让他派出几个探子,趁着天黑混乱,混入金军的营寨,打探消息。
此时天色尚未黑透,正是金兵吃饭时间,宋军一阵骚扰,让金兵好不心烦,可是一出战,宋军就迅速退走,绝不恋战。
过了一会,那几个探子趁着夜色离开金兵营寨,报告说,金兵主帅仆散揆的确生病了,腹泻不止,高烧不退,连床都下不了,军中的士兵也多有病者。
毕再遇拍着额头仰天庆贺,说道:“真是天助我也!”让亲兵叫来郑勇,岳嘉,孙满城几人,说道:“从今夜开始,你三人各带二千兵士,看见金兵松懈时,轮换着出去骚扰金兵营寨,但不可交战,只要搅得金兵不得安宁即可。”
吕柘不禁大为佩服,这个毕再遇还真是有一套,明明已经找到的敌军的弱点,却还要先用疲兵计将金兵折腾一番,才肯发动攻击,就好像从前在动物世界上看到的那些食肉动物,总要先将猎物驱赶的筋疲力尽才下手,这样做能最大的减少己方的伤亡。
毕再遇安排好一切,这才走下城头,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觉了,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吕柘也顿感轻松,连夜来到韩眐那里,韩眐也焦急的睡不着觉,吕柘说道:“公子不用忧虑,击溃城外敌军就在这一两日了。”
韩眐立刻一脸喜色,说道:“他若肯出城迎敌,我愿亲率骑兵助他一臂之力。”
毕再遇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醒来后就是一顿大吃,同时传下号令,让城中兵士提前吃饭,然后在城门处列队待命。
太阳渐渐落山,天色也暗了下来,金兵营寨里炊烟升起,又到了吃饭的时间。毕再遇睁大了眼睛一脸的威严,对岳嘉说道:“你即刻带领二千士兵出城攻入金兵营寨,尽数破坏金兵的阻碍之物,使金兵营中混乱。”又对跟随韩眐来的两位将领说道:“你二人各带二千兵士,听我号令,攻击金兵的左右两军,使其不能相互支援。”
又对其他的将领说道:“你等各率兵士跟在我身后,凡我将旗到处,务须奋勇争先,有畏敌不前,临阵退却,擅自行动者,立斩不饶。”
听着他安排部署,吕柘不由得血液沸腾,这时候他已经不再去想那些建功立业的事,只想和毕再遇一起出城,痛痛快快的与金兵大战一场,说道:“我与将军同去。”
毕再遇摇摇头,说道:“吕兄弟还是留在城中吧!”
吕柘挺起胸膛,说道:“将军以为我不堪为战。”
毕再遇将吕柘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知道韩公子已经在整顿兵马了,但此番决战非同一般,不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倘若冲乱本阵反而误事,只可惜他不归我节制。吕兄弟既然有他交情非浅,不如留在城中助我一臂之力。”
吕柘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是想让自己看住韩眐,以防他热血上涌,做出与他安排相冲突的事情。这件事情,似乎也只有自己能做,韩眐是韩侂胄的儿子,倘若他在阵前有什么闪失,也绝不是一件好事。但不能上阵杀敌,吕柘的情绪也低落下来。
毕再遇拍着吕柘的肩膀说道:“倘若今夜能在城外大破金兵,吕兄弟的功劳无人能及。”</dd>